游歌

【鸣佐】荒原野火07

本章回忆杀持续上线

下一章开始就暂时没有回忆杀了

　　第7章 飘零久

　　深夜的寒风呼啸着，带着刀刮似的寒意，城市里仍然灯火通明着。

　　这里是木叶城，地址在原本的木叶忍者村往东三公里处——虽然史学家们还在为传说中的木叶忍者村具体的所在地争论不休。但那些学术性质的讨论显然对佐助而言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

　　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地方了。他看着木叶村走向繁盛，又从繁盛走到破亡，他也看着后来人找到这个地方，在废墟边上修建起崭新的木叶城。

　　他也目睹过忍者时代的终结。

　　

　　=

　　

　　木叶难得的早雪。密而厚实的云层冷漠地将阳光挡在外面，于是天色愈发昏暗了。守陵人哈出一口热气，戳了戳手，怂着肩，缩着脖子，想让厚实的大衣能多遮住一寸皮肤。

　　“这该死的鬼天气！”守陵人咒骂着，“说不定那些怪树还没攻过来，我自己倒是先冷死了！不就是个破坟吗！又不是宝藏，还有谁来偷东西不成！”

　　守陵人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风刮过，不知怎么的吹到了后脖颈，冷得他浑身一颤。他回过头，身后只有呼啸的寒风和寒风中孤伫立的墓碑——七代火影漩涡鸣人之墓。

　　墓碑在风雪中静默着，守陵人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一种庄严肃穆的目光凝视着。他又缩了缩肩膀，有点后悔片刻之前自己的出言不逊。

　　这座孤坟里埋葬了一个一百多年前的古人，一个英雄。

　　越是艰难的时代，人们越是向往英雄。

　　“唉……”守陵人叹了口气，结束掉这次巡逻，踩着地上薄薄一层积雪回到休息的小屋去了。

　　守陵人离开之后，墓碑旁边突然出现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青年。

　　佐助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木叶了，如今的木叶村里，认得他的只有少部分人，大多数人只是听说过关于“那个宇智波”的传闻，还有更多觉得眼见为实的人根本不相信“那个宇智波”的传闻。

　　“鸣人，很久不见。”

　　佐助伫立在墓碑前，寒风卷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而他却站得笔直如一杆标枪。

　　“和平的时间结束了。”佐助顿了顿，接着补充，“不过不是因为仇恨。”

　　从鸣人当上火影开始，一直到现在，和平维持了两百多年，对于饱经战火摧残的世界来说，这两百年仿佛从神那里偷来的梦幻珍宝。也许是物极必反，当和平所带来的繁荣和富饶达到极致的时候，神又向这饱经苦难的人世间投下了新的灾祸。

　　仿佛一夜之间，“树”从地下长了出来，直冲入云霄，在人们还对它表示好奇的时候，来自它的攻击——或者说灾难，就开始了。

　　它会攻击一切靠近自己的活物，被攻击的对象，只要受伤，几小时内就会感染并且死亡，尸体变得惨白，然后重新活过来，成为“树”的士兵，又去攻击新的活物。

　　这只是一开始——

　　佐助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北方，灰蒙蒙的天幕之下，有棵“树”盘扎在一座小山上，霸占了几乎半座山峰，在那里，木叶的忍者们正和“树”以及被感染的怪物们殊死搏斗。

　　但佐助知道，那并不是最开始的那棵“树”，或者换句话说，现在佐助所看见的，只是子体，“树”的母体还在更远的地方，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古战场中央。

　　这才是更加绝望的第二次灾难。

　　最初的“树”长大之后，它的那些被感染的“士兵”开始向四周分散，随着它们占领的“领地”逐渐扩大，新的树从地下长了出来——生物本能的繁衍，全世界都陷入了恐慌中，因为你不能确定是否有一个白色怪物突然游荡到你家附近，然后一棵死亡之树就在你家附近破土而出。

　　一场世界性的“战争”爆发了，虽然敌人并非人类。

　　“树”刚出现的时候佐助就开始着手调查那是什么东西，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树”的出现，佐助发现自己身体里那股沉寂了百年的能量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这个时候他便开始有些雀跃，因为他觉得他一直等待的那个“某日”也许快要到了。

　　他要去赴那最终的一场战斗，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来告别。

　　“我想我看见终点了。”佐助靠着墓碑席地而坐，他眉目之间已经染上了风霜和疲惫。

　　这一百多年里，他一直回避去想，但有时不时地不自觉想到这件事——漩涡鸣人已经死了，只要想到这件事，绝望瞬间没顶。

　　在鸣人还活着的时候，佐助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了一辈子，看着他成家，看着他家庭美满，直至他死去，佐助终于敢面对自己的真实，他对鸣人并非友情，那确实是把绝望都刻进了灵魂的爱情。

　　但同时，他也因为一生的缄默而永远失去他了。

　　爱是煎熬，爱是毒药，是每一个静默的微笑背后死守的秘密，是孤身流浪时的不敢回想的他的样子。

　　这日里，木叶村风雪渐盛。

　　他要去赴一个约，走向期待已久的死亡。

　　

　　=

　　

　　佐助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当他孤身越过密密麻麻的白色怪物，斩断了作为母体的“树”，身受重伤，彻底感知不到自己身体里的那股能量并失去意识，再次醒来之后。

　　当他拖着破烂的身体，发现经脉受损不得不自行封印起轮回眼，三天两头吐血地在世上苟活了十几年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变老之后。

　　——绝望。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本来以为已经找到一切的根源了，到头来还是没能解决问题，还得继续活下去。

　　这世上有人求活而不得，也有人求死而不能。

　　母体的“树”被斩断之后，世上仍然残留了大量的子体和被感染的怪物，战争还未结束，不过后面的事情佐助并未参与其中了，一方面是当时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允许，另一方面也是佐助并没有那种当要保护全世界的人的英雄情节。最大的麻烦已经给你们解决了，剩下的自己想办法去——之类的想法。

　　接近人类密集区域的“树”逐渐被破坏，人类总算守住了一部分领土，而“树”密集的地区则因为战后死伤惨重而难以收回。幸好母体死去之后，子体也仿佛失去了积极的扩张性，安静地守着自己的领地，只有极少数时候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活动区域。

　　在这场人类与怪物的战争中，虽然人类方保住了一部分土地，种族得以延续，但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一个是人口锐减，这使得停战后“树”的子体不再积极主动扩张的情况下，那些白色怪物靠着自身无意识的游荡仍然抢走了一部分人类的土地。等到人类保有的土地与“树”占领的土地范围建建固定下来之后，人类就对世界版图重新划区，修建了一座座高墙包围的城市，以这些城市为中心，将人类居住的地方划分为一个个安全区；而那些围绕着“树”游荡着白色怪物的区域则被称为荒原，即无人踏足之地的意思。

　　生存作为第一要求被保证了之后，出于恐惧和休养生息的需要，人类放弃了收复土地的愿望，因此“树”渐渐地淡出了人类的视野，反而是四处游荡的那些怪物时不时的被人看见，甚至偶尔有一大群怪物游荡到人类聚居地附近的时候还会发生小规模的冲突。人们翻了翻古籍，发现曾经的第四次忍界大战中也曾大规模地出现这些白色怪物，于是按照史书上的记载，称呼他们为——白绝。

　　另一个方面，与怪物的战斗中忍者是主力军，这场灾难之后，忍者是总人数减少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并且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战斗力弱而并没有被派上战场的下忍。

　　换言之，忍者中的精英，几乎死伤殆尽。这导致的后果就是大量忍术失传，忍者实力大幅度退步，忍者村及各种忍者组织迅速衰落。几十年之后，甚至连忍者村这种制度都难以维持，大名开始将国家的军事的中心转移向了渐渐兴起并且更加受大名控制的武士。

　　随着对各国大名忍者的态度越来越严苛，从小忍者村到大忍者村，各个村子里的忍者纷纷选择了离开，一部分人不再以忍者身份自居，几代人之后也就失去了忍者的力量变成了普通人，另一些不愿意放弃忍者称呼的人则转入暗处，接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真正变为了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随着最后一个忍者村，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的解散。

　　忍者的时代，就此结束。

　　你身处其中的时候尚未知觉，等你回过头来再看，就会发现时间流逝得非常快，尤其是对于佐助这种失去了所有目标，毫无目的在世上游荡的人来说，一回过神，世界就变成这样了。

　　而到了现在，距离那场灾难，四百年都过去了，突然有人跑到他面前来告诉他，要重建木叶忍者村，要重现忍者的繁荣。

　　真是一件让他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勾不起他半点兴趣的事情。

　　他曾在蓝天之下，万家安乐之上，鸣人站在火影岩上俯瞰村子的时候，从他的眼里见过木叶最好的样子，除此之外的，并无期待。

- TBC-

真的不会写爱情卡文卡到吐血…于是就这个点了=L=